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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雛田霎時詫異地張大眼。

 

怎麼可能?雖然寧次哥哥確有能力接掌日向一族,但父親怎會決定改由分家出身的寧次哥哥繼承呢?況且,一旦確定由寧次哥哥執掌宗家,那麼族內的質疑批評聲浪勢必會如排山倒海而來,屆時父親又該如何說服族人呢?

 

「雛田,寧次對我們宗家曾懷有滿腔的怨恨,這點──妳該是最明白的人。」日向日足澀然道。

「…是。」她怎麼可能忘卻寧次哥哥所遭受的傷害。

「雖然寧次已不再憎恨宗家,但我們宗家所帶給他的傷害仍是無法磨滅的。」日足緊閉雙眼,向來嚴肅的臉孔此刻也不禁流露出悲傷。

「日差的死,讓我頓悟了一些事,我不想再見到那樣的悲劇,所以我要盡力弭平宗家與分家之間的隔閡與對立。我知道這將會遭遇許多困難或阻撓,但唯有如此,才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日向寧次,這也是我這個哥哥所能為日差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父親……」她一直以為父親是個堅強果敢的人,不曾意料原來父親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雛田,妳應該會認為有這種想法的父親很可笑吧?」說也奇怪,他竟會突然同她說起這些深藏在他心中的遺憾。

「不。」她輕搖螓首,「父親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切身體會過失去至親的痛苦,如果說剛毅果斷是一個領導者所應具備的特質,那麼懷有一顆仁慈良善的心便是領導者能否使人心悅誠服的關鍵了。」

日向日足微揚起眉,對她說的這番話似乎感到有些訝異。

也許,他一直認為懦弱溫順的女兒其實比任何人都還要瞭解該如何成為一個優秀卓越的領導者也說不定。

「只是……」

「怎麼了?」他倒想聽聽她還有哪些看法。

雛田垂下雙眸,「女兒只是擔心,若您決定讓寧次哥哥繼承宗家,屆時勢必會引起族內長老的反對,倘若真是如此,那麼恐怕又將引起一場風暴了。」

日足頷首,「我知道,不過我心中已有對策。」

「父親已想到解決的方法?」

日足直直望向她,淡然噙笑,「我打算將妳嫁與寧次。」

「咦?」

她、她沒聽錯吧?父親要將她嫁給寧次哥哥?!怎麼會?雖然這的確是讓寧次哥哥得以名正言順接掌日向一族的最佳辦法,但是……

「父親,難道您只是為了讓寧次哥哥順利繼承宗家,才如此輕易決定女兒的婚姻嗎?」她淒涼問道。

原來花火之前所說的話只是在安慰她罷了,她在父親心中根本沒有半點地位可言,可她還天真地相信父親其實是有那麼一點在乎她的。呵……她真傻,她不該自欺欺人的……

「雛田?」日足詫異地發現她純白的雙眸已然浮現淚水。

 

這孩子哭了?!

 

印象中,雛田這孩子並不愛哭,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即便是受到他嚴厲的責駡,她也甚少落淚,柔順的她總是默默接受他這個父親所做的一切安排,縱使她再怎麼不喜歡,也從來不曾違逆過他,更遑論會有現下這般強烈的情緒。

「雛田……」他想開口,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雛田抬起頭,淚水幾欲奪眶而出,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顫聲道:「對不起,父親大人,女兒不該這麼無禮,我會聽從您的安排嫁給寧次哥哥……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請恕女兒先行告退……」

話落,雛田便捂著嘴,哽咽地衝了出去。

日向日足神情複雜地望著她掩面奔離的身影,無奈地悄聲歎了口氣。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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