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妳的腳還要再用力點!」
「是!」
日向宗家的領導者──日向日足,正在日向家專屬道場為小雛田五歲的花火進行每週例行的體術訓練。
站在道場外不遠處的雛田,靜靜看著自己一向敬畏的父親陪同妹妹修練的情景,心裡竟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黯然。
其實,她心底十分明白,自己雖是日向宗家的嫡子,但論資質天賦,她是一點也比不上妹妹花火的。
記得父親曾說過,她是個比不上花火的廢物。猶記當下在門外聽見父親這麼說時,內心雖大受打擊,卻也無從反駁,畢竟生性懦弱溫順的她,對日向一族而言的確是個毫無價值的存在,父親也因深知這一點,所以早早就放棄了她。
只是,在他人眼中毫無天份的她還是勤奮地獨自修練,希望有一天父親能瞧見她付出的努力,她並非想與花火爭奪日向宗家的繼承地位,她僅是期盼父親能多看她一眼,她心底只有這小小冀望而已……
低聲歎口氣,雛田如同來時無聲般悄然離去。
××××××
雨嘩啦嘩啦地下著,入夜時分的這場大雨來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日向日足沉穩地端坐軟墊上,閑然啜著冒出氤氳白氣的熱茶,而被喚來的日向寧次靜默跪坐於日向日足的面前,等著他開口。
他明白日足大人喚他前來絕非單純品茗閒敘而已。
好半晌,日向日足才緩緩開口道:「寧次,你今年十七歲了吧?」
寧次微微一愣。他怎麼也沒料到日足大人開口第一句話竟是詢問他今年歲數!
不過,雖不清楚日足大人此句問話用意為何,他依舊恭敬答道:「是的。」
日向日足點點頭,對坐的兩人又陷入另一陣沉默,須臾,日足才擱下手中茶杯道:
「寧次,雖然你生在分家,但你的資質毫無疑問是我們日向一族中最為優異的,而且日向一族血繼限界的力量也在你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相較之下,身為宗家嫡子的雛田便顯得差勁多了。」
「日足大人,其實雛田小姐她一直很努力的!」寧次很快地回道。
「但她終究比不上你。」日向日足說得淡然。
「可是,日足大人──」
寧次還想為雛田再說些什麼,卻讓日向日足抬手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雛田的能力比不上你是不爭的事實,日向一族需要的是一個卓越強大的領導者,而雛田根本無法勝任。」
寧次急忙道:「日足大人,我可以在雛田小姐身邊輔佐她,我會保護她一輩子的!」
日足深深地瞅了寧次一眼,眼神中似乎藏著讓人無法捉摸的心思。
「寧次,你應該很清楚,撇開雛田能否勝任的問題不談,雛田的個性也完全不適合繼承日向宗家領導人的位置。那孩子太過善良,而且容易心軟,身為一個領導者,這樣的特質只會阻礙她,日向宗家的領導人必須果斷堅強,在遇到困難或危機時,作出對日向一族最有利的判斷,即便那是個令人感到痛苦的抉擇也一樣。」
寧次靜靜地看著日向日足逐漸變得柔和的神情,直至此刻,他才稍稍體會到日足大人對雛田小姐的用心與愛護。
一直以來,旁人咸認是因雛田小姐的才能不佳,所以身為宗主的日足大人才迫於無奈放棄嫡子,轉將希望放在妹妹花火身上,然而事實卻非如此;日足大人是因明瞭雛田小姐的純良秉性,深知背負日向一族命運的責任對她而言太過沉重,故而決定不由她繼承。只是如此深沉的父愛旁人難以理解,縱是雛田小姐恐也不易察知自家父親的苦心。
「這麼說,日足大人是打算讓花火小姐繼承宗家了?」或許由花火繼承宗家,對雛田小姐而言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我並不打算讓花火繼承。」
寧次下意識地皺起眉。這怎麼可能?若不打算由花火繼承,那還有誰能扛下這重責大任?
日向日足當然明白此刻寧次內心所存疑慮,於是他再度開口解答:「寧次,我決定由你繼承宗家。」
「什麼?!」寧次愕然睜大眼。
日向日足突如其來地宣告,令寧次感到相當驚詫。
「寧次,你是我們日向一族中最具潛力的人才,我相信你將來定能成為一名優秀出色的忍者,而且你也有絕對足夠的能力來領導日向一族,由你繼承宗家是對全族最好的安排。」日足堅定而條理分明地陳述著。
「不,日足大人,我只是個分家之人,並無此資格繼承宗家領導人的地位,請您另尋其他合適人選吧!」寧次並未忘記自己身分,因此很快便回絕了日足的安排。
「我不認為還有其他比你更優秀、更適合擔任這個位子的人選。」日足淡淡道。
「日足大人──」
「我瞭解你在意什麼,你擔心自己的分家身分會引起族人的反對與批評吧!」
寧次默然垂下眼,不發一語。
「若讓分家之人繼承宗家,族人或許會因此大肆批判……但是,若你成為宗家的一份子那就不一定了。」日足像是談論天氣般說得十分輕鬆。
聞言,寧次抬起頭,銀白瞳仁盡顯不解。
「我決定──」日向日足露出難得笑容,「讓你和雛田成親。」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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